地鐵（回憶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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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鐵（回憶）
“他給你發什麽了？”餘默收到了一條微信名為yy的好友發來的消息。
“他問我下次去做什麽志願活動，能不能帶上他。”餘默喝了一大口水，把噎在嗓子裏的面包往下帶了帶。
“那你帶他了嗎？”
餘默吃完東西回了房間，靠在床頭繼續發語音消息：“沒有啊，認識他那會就已經快暑假了，我就回老家了。”
那頭繼續追問：“他就沒跟你聊點什麽其他的私人一點的問題啊？”
餘默頓了頓，回想了一下：“沒有，偶爾聊一些有的沒的都是普通朋友關心問候吧，過節祝福什麽的。”
“後來呢，你們第二次見面是什麽時候？”全糖有點嫌棄那個六年前的路原了。
餘默和路原的第二次見面是在安南藝大，那個時候已經是六年前的初秋。
/
餘默那天下午還在圖書館裏敲著畢業論文，收到許久沒聯系的路原的微信：“你有興趣嗎？我還沒出過地鐵站的活動。”
餘默點開消息下的附圖，是一張志願者打卡器APP的報名截圖，顯示本周末銀波湖需要志願者在地鐵站引導旅客購買地鐵票、處理緊急情況。
銀波湖是安南市很有名的4A級風景區，每到周末游客特別多，地鐵站會很擁擠，所以這種特殊時刻需要更多的志願者加入。
餘默思考了片刻回覆道：“這個還挺適合你的，屬於志願者新手入門難度。”
餘默翻看了一眼日歷上的日程安排：“我剛看了一下只有周六下午有空，周日我得趕一下我的論文，要在周一跟導師碰面看進度。”
路原心滿意足：“OK，那咱倆就報名周六下午的可以嗎？”
“就咱倆？”餘默想起來他還有一幫志願者小夥伴。
“可以嗎？”
餘默心想，也對，如果有人陪著去，誰會大老遠找一個外校的人一起去做志願者活動：“可以。”
時間很快來到周六中午，由於銀波湖在安南市的最北邊，美院在市南，所以他們約好了在地理位置居中的藝大碰面，再一起去銀波湖。
路原遠遠地向餘默招手：“默姐，這裏。”
少年微微瞇著笑眼，在陽光下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，彎起的嘴角邊是兩只可愛的小酒窩，高挑的身材和幹凈的氣質讓人很難不註意到他。
餘默迎面走過來，遞給他一瓶水：“走吧，我帶你去吃全安南最好吃的大學食堂。”路原接過道了聲謝。
兩個人在食堂選好了各自喜歡吃的食物，面對面坐下來。這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面，路原顯得十分局促，餘默更是埋頭吃飯全程基本沒有擡過頭，她吃得不多，很快就結束了午飯。
“你們學校好大啊，比我們大很多，我們學校兩步就走到頭了。”路原見餘默已經吃完，開始尋找話題。
餘默想起來上次見面路原說自己的讀大一：“你過完暑假已經大二了吧，應該20？還是19？”
“19歲。”路原笑嘻嘻地回答，“不過還有幾個月我就20了。”
“天吶，好小。”餘默苦笑：“我比你大四歲多。”
“那你也不大呀。”路原對眼前這個女孩沒有面對前輩的那種收斂，好像餘默是他同班同學。
餘默有點後悔聊年齡：“最近上課感覺怎麽樣，大學生活過的充實嗎？”
路原撇撇嘴：“我公共課不太好，我上學期期末考試差點就掛了。”
“不過還好，我明年下半年大三就只有專業課了。”好像沒有什麽煩惱能讓他停止開心，明明前一秒還在哭喪著臉控訴基礎課，下一秒就樂呵呵的了。
餘默：“英語不好？”
路原搖頭：“不不，我英語還可以的，我以前放暑假經常跟我爸出國玩。”
“跟你爸？那你媽媽呢？”
路原咽下一口飯：“嗯，我爸是在那邊工作，我媽在國內有工作要做，去的很少。”
“哦。”餘默手托著腮：“對了，你學的什麽專業？”
路原喝了口湯清了清口：“動畫，但是我對動畫不感興趣，我只喜歡場景。”
“動畫場景？”
路原解釋：“呃，不止是動畫場景，現在很多大型的網游、電影的概念設計也會有很多氣勢恢宏的場景。”
“那你美術功底一定很紮實。”
路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：“其實我還沒開始上專業課啦，這只是我的一個學習發展目標。”
餘默看他害羞的樣子覺得有點可愛，笑著笑著她扭頭突然瞥到了什麽，立刻用手扶著自己的額頭，趴到桌上。
路原見她表情不對擔憂起來：“怎麽了默姐，你不舒服嗎？”
“呃，沒有沒有。”餘默嘴裏否認著，別過頭透過手指縫看門口走進來的三個人。
是牛小柳、林西和江舟。
林西那一米九的大高個走到哪都很難不被發現。
路原看餘默明明是很不舒服的樣子，扶著額頭身子趴在桌上，問了卻又說沒事，到底是哪裏難受問了又不說……
難……難不成？？
他順著自己的猜測，臉都漲紅了，結結巴巴地說：“哦哦我知道了，你等我一下。”
？
餘默看他跑開，一頭霧水。
路原走開不一會兒，遠處的牛小柳一行也註意到餘默，遠遠打招呼，慢悠悠走近：“嗨，默默，一個人來吃飯啊。”
江舟俯身看桌子，疑惑地問道：“師姐，你吃飯怎麽把餐盤放在對面？”
餘默看了一眼桌子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吃完為了方便說話，把餐盤移到了隔壁桌上，準備路原吃完一起帶走送去收餐處，所以現在這個桌上只有一個餐盤卻放在了餘默對面的桌子上。
在他們仨看來，餘默一定奇怪到了極點。
“呃……這個……”餘默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說什麽好，三人背後卻傳來了一聲道歉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不知道你們在，只給默姐買了一杯，我再去買，你們想喝什麽？”三個人齊刷刷回頭看到了站在身後的路原，又齊刷刷回頭看向餘默。
這仨兔崽子又該亂想了，餘默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路原將手裏的奶茶遞給餘默：“默姐，熱的，你趁熱喝。”
“不用了，等會我們自己去買。”林西對路原友好地笑了笑。
牛小柳盯著伏在桌面上的餘默，不淡定了：“熱的？這麽熱的天喝什麽熱的？”
然後她突然懂了，氣嘟嘟地怒斥眼前的餘默：“我說剛剛看你怎麽一臉不舒服的樣子，默默姐你們已經到了可以說這種話題的地步了嗎？他到底誰啊？”
江舟卻是好像在一開始就認出來路原，附到她耳邊大聲密謀：“小柳，他是那個你說師姐吃的很好的男大學生！”
什麽吃得很好？
男大學生是沒錯，但是怎麽從江舟嘴裏說出來那麽奇怪啊？！
“啊哈哈哈……”路原也沒懂他們在說什麽，沖他們笑笑打了個招呼，“你們好，我們幾個月前在幼兒園見過，我叫路原。”
“哦！我想起來了。”牛小柳激動地沒控制好音量，引來了許多人的目光，她瞬間被林西捂上了嘴，“你唔唔唔……唔…………”
牛小柳還想再說什麽，就被林西整個人打包拖走：“別理他們默默，你們繼續。”
繼續……繼續什麽啊大哥，不管是什麽都沒心情繼續了吧。
“坐下來吃飯吧。”餘默招呼路原坐下，將吸管插進奶茶的塑封包裝裏，“別理他們，他們就是沒個正形，但是人都不壞的。”
路原拿起餐盤上的筷子，又頓了頓：“他們是你的朋友啊？”
“那兩個小孩是我直系師妹和師弟，現在讀研二。大高個是油畫系的師兄，今年上半年畢業以後留校任教了。”餘默覺得都見面兩次了應該正式介紹一下。
“大高個叫林西，小男孩叫江舟，小姑娘叫牛小柳。”餘默說完喝了一口奶茶，茉莉茶底立刻充斥鼻腔讓她感覺很清爽，好像緩解了一些高溫喝熱奶茶的燥熱感。
“牛小柳？”餘默並不意外路原的反應，這麽可愛的名字誰聽了不覺得疑惑。路原低頭看了看餐盤裏的黑椒牛柳，“是這個牛小柳嗎？”
餘默點點頭：“是的，很可愛吧。”
路原沒忍住笑了：“可愛，跟她本人一樣可愛。”
餘默聽出弦外之音，蹙起了眉：“你可別打她主意，她心裏有人了。”
路原差點沒一口飯噴出來：“啊不是不是，我單純覺得她嘰嘰喳喳的很可愛，絕對沒有別的心思，而且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那個大高個。”
這都被看出來了，牛小柳你的餡已經露了半個安南了你知不知道……
餘默回頭張望了一下那三個遠遠的正在暗中觀察自己這邊的兔崽子。
“呃……那個……”路原的話打斷了餘默的思緒，“江舟沒有比你小很多吧？你怎麽叫他小男孩？”
“我叫他倆小孩是因為他倆太傻了。”餘默沒想到他還挺介意年齡，“有的人一輩子都會是小孩。”
這話路原倒是同意：“那……你覺得我呢？”
“什麽？”餘默沒聽懂他什麽意思。
“你覺得我怎麽樣？”餘默看著對面這個臉上冒出兩朵紅暈的路原，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。
“呃……我是說我像小孩嗎？”路原意識到自己說的好像不對，又補充道。
“你挺好的呀，有禮貌，很機靈，愛做志願者活動的人應該很善良很有擔當。”餘默說罷低頭深吸了一口奶茶。
奶茶，看到奶茶路原才想起來：“對了，我不知道你今天不舒服，要不下午你別去了，我自己去就行了。”
餘默不知道該如何解釋：“啊沒事，我沒那麽難受了，可以去的，都報名了不去不好。”
路原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：“那差不多該走了，我們走吧。”
兩人收拾完桌面，從收殘臺的另外一個門出去，這個門走可以避免很多麻煩，但是也讓餘默收到了牛小柳質問的消息。
“說，發展到哪一步了？”
餘默沒有理會她，鎖上了屏幕和路原上了前往銀波湖的地鐵。
地鐵上很擁擠，尤其今天是周末出行的游客實在是太多，路原好不容易帶著餘默擠進門，在門口找了個落腳的位置。餘默靠著一塊玻璃隔板站著，路原面對著她，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樣站著很尷尬。
因為站在車門口，每到一站游客上下車都會擠一下門口的路原，一開始路原還能用雙臂支撐著玻璃隔片的外圍扶手，到後幾站接近景點的時候人越來越多。
“……”路原輕哼了一聲，他支撐不住倒向身前的餘默，兩個人的頭輕靠在對方肩膀的位置，看上去像是緊緊擁抱在一起。
餘默感受到有一秒路原身上幹凈的皂香猛烈往自己襲來，心想自己是不是不該這個姿勢面對他站著。
但是如果背對他站著不是更奇怪嗎？
“不好意思，實在太擠了。”路原再次支撐起身子，垂眼瞥向耳根子通紅的餘默。
餘默強裝淡定回應他：“沒事，擠的時候也沒辦法。”此時地鐵正好響起了到站的播報聲，蓋過了餘默的聲音。
“啊？”路原沒聽清她說什麽。
餘默擡起頭，對著他說：“我說沒事，擠……”話還沒說完，後面下車的乘客擠得路原又往前靠近了一點，餘默擡起的臉正好碰上了他的脖子。
路原的脖子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粉粉的口紅唇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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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帶他了嗎？”
餘默吃完東西回了房間，靠在床頭繼續發語音消息：“沒有啊，認識他那會就已經快暑假了，我就回老家了。”
那頭繼續追問：“他就沒跟你聊點什麽其他的私人一點的問題啊？”
餘默頓了頓，回想了一下：“沒有，偶爾聊一些有的沒的都是普通朋友關心問候吧，過節祝福什麽的。”
“後來呢，你們第二次見面是什麽時候？”全糖有點嫌棄那個六年前的路原了。
餘默和路原的第二次見面是在安南藝大，那個時候已經是六年前的初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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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默那天下午還在圖書館裏敲著畢業論文，收到許久沒聯系的路原的微信：“你有興趣嗎？我還沒出過地鐵站的活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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銀波湖是安南市很有名的4A級風景區，每到周末游客特別多，地鐵站會很擁擠，所以這種特殊時刻需要更多的志願者加入。
餘默思考了片刻回覆道：“這個還挺適合你的，屬於志願者新手入門難度。”
餘默翻看了一眼日歷上的日程安排：“我剛看了一下只有周六下午有空，周日我得趕一下我的論文，要在周一跟導師碰面看進度。”
路原心滿意足：“OK，那咱倆就報名周六下午的可以嗎？”
“就咱倆？”餘默想起來他還有一幫志願者小夥伴。
“可以嗎？”
餘默心想，也對，如果有人陪著去，誰會大老遠找一個外校的人一起去做志願者活動：“可以。”
時間很快來到周六中午，由於銀波湖在安南市的最北邊，美院在市南，所以他們約好了在地理位置居中的藝大碰面，再一起去銀波湖。
路原遠遠地向餘默招手：“默姐，這裏。”
少年微微瞇著笑眼，在陽光下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，彎起的嘴角邊是兩只可愛的小酒窩，高挑的身材和幹凈的氣質讓人很難不註意到他。
餘默迎面走過來，遞給他一瓶水：“走吧，我帶你去吃全安南最好吃的大學食堂。”路原接過道了聲謝。
兩個人在食堂選好了各自喜歡吃的食物，面對面坐下來。這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面，路原顯得十分局促，餘默更是埋頭吃飯全程基本沒有擡過頭，她吃得不多，很快就結束了午飯。
“你們學校好大啊，比我們大很多，我們學校兩步就走到頭了。”路原見餘默已經吃完，開始尋找話題。
餘默想起來上次見面路原說自己的讀大一：“你過完暑假已經大二了吧，應該20？還是19？”
“19歲。”路原笑嘻嘻地回答，“不過還有幾個月我就20了。”
“天吶，好小。”餘默苦笑：“我比你大四歲多。”
“那你也不大呀。”路原對眼前這個女孩沒有面對前輩的那種收斂，好像餘默是他同班同學。
餘默有點後悔聊年齡：“最近上課感覺怎麽樣，大學生活過的充實嗎？”
路原撇撇嘴：“我公共課不太好，我上學期期末考試差點就掛了。”
“不過還好，我明年下半年大三就只有專業課了。”好像沒有什麽煩惱能讓他停止開心，明明前一秒還在哭喪著臉控訴基礎課，下一秒就樂呵呵的了。
餘默：“英語不好？”
路原搖頭：“不不，我英語還可以的，我以前放暑假經常跟我爸出國玩。”
“跟你爸？那你媽媽呢？”
路原咽下一口飯：“嗯，我爸是在那邊工作，我媽在國內有工作要做，去的很少。”
“哦。”餘默手托著腮：“對了，你學的什麽專業？”
路原喝了口湯清了清口：“動畫，但是我對動畫不感興趣，我只喜歡場景。”
“動畫場景？”
路原解釋：“呃，不止是動畫場景，現在很多大型的網游、電影的概念設計也會有很多氣勢恢宏的場景。”
“那你美術功底一定很紮實。”
路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：“其實我還沒開始上專業課啦，這只是我的一個學習發展目標。”
餘默看他害羞的樣子覺得有點可愛，笑著笑著她扭頭突然瞥到了什麽，立刻用手扶著自己的額頭，趴到桌上。
路原見她表情不對擔憂起來：“怎麽了默姐，你不舒服嗎？”
“呃，沒有沒有。”餘默嘴裏否認著，別過頭透過手指縫看門口走進來的三個人。
是牛小柳、林西和江舟。
林西那一米九的大高個走到哪都很難不被發現。
路原看餘默明明是很不舒服的樣子，扶著額頭身子趴在桌上，問了卻又說沒事，到底是哪裏難受問了又不說……
難……難不成？？
他順著自己的猜測，臉都漲紅了，結結巴巴地說：“哦哦我知道了，你等我一下。”
？
餘默看他跑開，一頭霧水。
路原走開不一會兒，遠處的牛小柳一行也註意到餘默，遠遠打招呼，慢悠悠走近：“嗨，默默，一個人來吃飯啊。”
江舟俯身看桌子，疑惑地問道：“師姐，你吃飯怎麽把餐盤放在對面？”
餘默看了一眼桌子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吃完為了方便說話，把餐盤移到了隔壁桌上，準備路原吃完一起帶走送去收餐處，所以現在這個桌上只有一個餐盤卻放在了餘默對面的桌子上。
在他們仨看來，餘默一定奇怪到了極點。
“呃……這個……”餘默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說什麽好，三人背後卻傳來了一聲道歉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不知道你們在，只給默姐買了一杯，我再去買，你們想喝什麽？”三個人齊刷刷回頭看到了站在身後的路原，又齊刷刷回頭看向餘默。
這仨兔崽子又該亂想了，餘默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路原將手裏的奶茶遞給餘默：“默姐，熱的，你趁熱喝。”
“不用了，等會我們自己去買。”林西對路原友好地笑了笑。
牛小柳盯著伏在桌面上的餘默，不淡定了：“熱的？這麽熱的天喝什麽熱的？”
然後她突然懂了，氣嘟嘟地怒斥眼前的餘默：“我說剛剛看你怎麽一臉不舒服的樣子，默默姐你們已經到了可以說這種話題的地步了嗎？他到底誰啊？”
江舟卻是好像在一開始就認出來路原，附到她耳邊大聲密謀：“小柳，他是那個你說師姐吃的很好的男大學生！”
什麽吃得很好？
男大學生是沒錯，但是怎麽從江舟嘴裏說出來那麽奇怪啊？！
“啊哈哈哈……”路原也沒懂他們在說什麽，沖他們笑笑打了個招呼，“你們好，我們幾個月前在幼兒園見過，我叫路原。”
“哦！我想起來了。”牛小柳激動地沒控制好音量，引來了許多人的目光，她瞬間被林西捂上了嘴，“你唔唔唔……唔…………”
牛小柳還想再說什麽，就被林西整個人打包拖走：“別理他們默默，你們繼續。”
繼續……繼續什麽啊大哥，不管是什麽都沒心情繼續了吧。
“坐下來吃飯吧。”餘默招呼路原坐下，將吸管插進奶茶的塑封包裝裏，“別理他們，他們就是沒個正形，但是人都不壞的。”
路原拿起餐盤上的筷子，又頓了頓：“他們是你的朋友啊？”
“那兩個小孩是我直系師妹和師弟，現在讀研二。大高個是油畫系的師兄，今年上半年畢業以後留校任教了。”餘默覺得都見面兩次了應該正式介紹一下。
“大高個叫林西，小男孩叫江舟，小姑娘叫牛小柳。”餘默說完喝了一口奶茶，茉莉茶底立刻充斥鼻腔讓她感覺很清爽，好像緩解了一些高溫喝熱奶茶的燥熱感。
“牛小柳？”餘默並不意外路原的反應，這麽可愛的名字誰聽了不覺得疑惑。路原低頭看了看餐盤裏的黑椒牛柳，“是這個牛小柳嗎？”
餘默點點頭：“是的，很可愛吧。”
路原沒忍住笑了：“可愛，跟她本人一樣可愛。”
餘默聽出弦外之音，蹙起了眉：“你可別打她主意，她心裏有人了。”
路原差點沒一口飯噴出來：“啊不是不是，我單純覺得她嘰嘰喳喳的很可愛，絕對沒有別的心思，而且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那個大高個。”
這都被看出來了，牛小柳你的餡已經露了半個安南了你知不知道……
餘默回頭張望了一下那三個遠遠的正在暗中觀察自己這邊的兔崽子。
“呃……那個……”路原的話打斷了餘默的思緒，“江舟沒有比你小很多吧？你怎麽叫他小男孩？”
“我叫他倆小孩是因為他倆太傻了。”餘默沒想到他還挺介意年齡，“有的人一輩子都會是小孩。”
這話路原倒是同意：“那……你覺得我呢？”
“什麽？”餘默沒聽懂他什麽意思。
“你覺得我怎麽樣？”餘默看著對面這個臉上冒出兩朵紅暈的路原，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。
“呃……我是說我像小孩嗎？”路原意識到自己說的好像不對，又補充道。
“你挺好的呀，有禮貌，很機靈，愛做志願者活動的人應該很善良很有擔當。”餘默說罷低頭深吸了一口奶茶。
奶茶，看到奶茶路原才想起來：“對了，我不知道你今天不舒服，要不下午你別去了，我自己去就行了。”
餘默不知道該如何解釋：“啊沒事，我沒那麽難受了，可以去的，都報名了不去不好。”
路原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：“那差不多該走了，我們走吧。”
兩人收拾完桌面，從收殘臺的另外一個門出去，這個門走可以避免很多麻煩，但是也讓餘默收到了牛小柳質問的消息。
“說，發展到哪一步了？”
餘默沒有理會她，鎖上了屏幕和路原上了前往銀波湖的地鐵。
地鐵上很擁擠，尤其今天是周末出行的游客實在是太多，路原好不容易帶著餘默擠進門，在門口找了個落腳的位置。餘默靠著一塊玻璃隔板站著，路原面對著她，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樣站著很尷尬。
因為站在車門口，每到一站游客上下車都會擠一下門口的路原，一開始路原還能用雙臂支撐著玻璃隔片的外圍扶手，到後幾站接近景點的時候人越來越多。
“……”路原輕哼了一聲，他支撐不住倒向身前的餘默，兩個人的頭輕靠在對方肩膀的位置，看上去像是緊緊擁抱在一起。
餘默感受到有一秒路原身上幹凈的皂香猛烈往自己襲來，心想自己是不是不該這個姿勢面對他站著。
但是如果背對他站著不是更奇怪嗎？
“不好意思，實在太擠了。”路原再次支撐起身子，垂眼瞥向耳根子通紅的餘默。
餘默強裝淡定回應他：“沒事，擠的時候也沒辦法。”此時地鐵正好響起了到站的播報聲，蓋過了餘默的聲音。
“啊？”路原沒聽清她說什麽。
餘默擡起頭，對著他說：“我說沒事，擠……”話還沒說完，後面下車的乘客擠得路原又往前靠近了一點，餘默擡起的臉正好碰上了他的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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